北大教授饶毅：生殖细胞有遗传和扩散特征，它的编辑最好永远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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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中国视觉

钛媒:近日，北京大学教授、《知识分子》主编饶毅在中国新年科学精神专场上发表了主旨演讲。饶毅在讲话中表示，基因编辑的核心伦理问题是生殖细胞的编辑。

由于生殖细胞具有遗传和扩散两个特征，其编辑不仅改变个体，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编辑带来了一个全新的问题，完全超出了以往的伦理框架。

同时，饶毅还认为，遗传多样性需要保持。研究表明，一些致病基因对其他疾病有抵抗力。如果基因编辑在一种情况下被用来处理一种疾病，它在另一种情况下可能会产生相反的效果。由于基因编辑的不可逆转性，如果将这种临时权宜之计写入基因，可能会给人类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在基因编辑事件引发的管理思考方面，饶毅提出，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编辑应该有严格的立法和执法，应该建立一个咨询机构来规范和审查新科技可能带来的伦理和社会影响。

最后，教授展示了演讲的核心观点:

我认为，在现有框架下，应该允许并监测体细胞的基因编辑，但原则上是允许的。我认为人类性细胞基因编辑的最好方法是禁止，暂时禁止，长期禁止，甚至永远禁止。

(钛媒体实习编辑陶陶整理)

以下是演讲的记录，摘自钛媒体:我今天谈论的问题是基因编辑和人类的未来。这个问题关系到当今分子生物学的发展对人类的影响，也关系到我们去年的实际工作。

去年我们发生了一起事故。知识分子和赛先生在整个网络中的点击率达到3.5亿。这是什么事件？你们都知道。这一事件的原因是遗传学+生物化学催生了分子生物学，并产生了新的基因工程技术。

1866年，当时的德国牧师在今天的捷克城市提出了遗传学定律。

1871年，年轻的瑞士科学家在德国完成的研究发表了，原子核中的核素被发现了，也就是我们后来知道的核酸。

1944年，艾弗里和洛克菲勒医学研究所附属医院的其他三名科学家提出，dna是遗传物质的基础。

1953年，美国遗传学家和英国物理学家在剑桥大学提出了dna双螺旋模型。从此，人们认识到分子生物学的诞生，分子生物学的进一步发展带来了新的技术发展。

1973年，基因工程或重组dna技术，一种重要的分子生物学技术，由herb和stanley共同发明。herb和Stanley是两位科学家，分别来自旧金山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一所美国顶尖的生物医学学校)和斯坦福大学(一所第二好的生物医学学校)。

百多年来，科学技术带来了这样一个新兴产业，它逐渐对科学技术和人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基因重组技术的出现，首先彻底改变了蛋白质药物的生产方法。因此，在1980年，当首次公开募股在现代华尔街历史上首次出现时，股票涨幅最大，他们依靠基因工程技术生产蛋白质药物，尤其是胰岛素。基因工程技术和其他分子生物学技术也被应用于一些医学、医学等方面。

我在顶尖大学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学习。1985年，我去那里学习神经生物学。隔壁的生物物理系是现代重组dna技术诞生的地方。我还学习了他们的主要课程，如分子生物学、生物化学、病毒学等。在基于神经生物学的脑功能研究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基础作用。

后来，我不仅对果蝇进行了基因分析和操作，还对老鼠、猴子和猪进行了相关研究。我自己的实验室已经完成并发表了一份关于哪些基因参与长期记忆以及哪些基因参与高级视觉功能的分析。然而，在人类中，我们只分析了基因功能，但我们没有进行人类基因操作。也就是说，我们对这项技术非常熟悉。我们的评论实际上是专家评论。

Crispr/cas9功能强大且简单，已经成为生物学中的一把双刃剑。2012年，一项非常特殊的技术诞生了。这项技术的背景发生在1987年。移居美国的意大利科学家卡佩基和其他人发明了小鼠基因敲除技术。2007年，他获得了诺贝尔奖，但卡佩基的技术不能用于大多数生物，因为这项技术的使用有限。可以在里面使用的生物都很好，但是在其他生物里面很难或者没用。

你没想到的是，1987年，日本大阪大学微生物学家田九郎的实验室发现了一种叫做crispr的dna序列。当时没有人知道它的重要性，但在日本、荷兰和西班牙的一系列科学家发表了一系列论文后，一些人意识到这种现象中的机制可以将原理转化为技术。因此，2012年，一些科学家发表论文，认为crispr/cas9可以用来编辑基因。他们在原则和实践中证明了这一点。

这项技术诞生后，中国人在国内外也做出了贡献。在少数情况下，我们的贡献主要是促进和改进。我们没有在科学技术上突破crispr/cas9，但我们花了其他文化创意，并在其道德底线上取得了突破。

crispr/cas9技术诞生后，我们发现它非常强大，原来的方法不能应用于许多生物，crispr/cas9几乎是通用的，许多生物，包括人类，都可以进行基因改造。除了功能强大，这项技术很简单，任何研究过生物学的人都可以做这个实验。因此，crispr/cas9技术突然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也就是说，这最终在生物学中诞生了一把非常强大的双刃剑。如何使用这把双刃剑，如何造福或伤害人类，已经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

2015年，中国广州中山大学副教授首次取得伦理突破，黄军率先在全球范围内用crispr/cas9对人类受精卵及其衍生胚胎进行实验。在他做这个实验之前，外国科学家不敢做。他们有着悠久的文化和伦理传统，许多中国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不敢搬家。这项技术取得了突破，这篇论文被自然科学论文打了回来。一家中国杂志很快就把它捡起来，在两天内发表了，没有经过同行评审。后来，据说中国做了美国和英国做的事情，要求严格，所以负责作者俄罗斯移民的美国科学家也很快在人类胚胎上做了一个实验。在此基础上，马海涛的论文于2012年发表。

在编辑这两篇论文中的生殖细胞时，他们选择将这种生殖细胞转化为胚胎，然后它就不能发育成婴儿，而是会在胚胎阶段死亡，这样它就不会发育成孩子。在此基础上，美国和中国在这个问题上的讨论开始变得模糊，然后我们都知道的情况将在2018年发生。

基因编辑的核心是生殖细胞问题，生殖细胞具有遗传性和扩散性的特点。事情发生后，它声称要生两个孩子，整个世界一片哗然。有许多不同的意见，其中大部分是不专业的，他们都在核心问题上犯了科学上的错误。这个问题的核心在哪里？是个婴儿吗？不是婴儿。

核心问题是生殖细胞问题。生殖细胞和非生殖细胞只是胚胎早期的一个细胞，不能分离。生殖细胞和非生殖细胞只能在一定时间内分离，分离后，生殖细胞是核心。因此，我们必须清楚，基因编辑中需要讨论的核心问题是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是否可以编辑。动物和植物是另一回事，而人类是不同的问题。体细胞在现代伦理学的框架内，而生殖细胞带来新的问题。

什么是生殖细胞？它在人类中很常见，即精子、卵子和受精卵。其他细胞被称为体细胞。如果体细胞编辑它们的基因，它只会影响个体，不会带来任何新的伦理问题。安全、有效、稳定，但这些都是本次审批中已经注意到的问题，不需要单独讨论。生殖细胞的基因编辑本质上不同于体细胞的基因编辑，因为生殖细胞基因编辑的结果是，在编辑细胞后长大的孩子的基因将会遗传下来。孩子有两个特点:遗传和扩散，因为他们想和别人结婚并传播到社会。因此，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编辑带来了一个全新的问题，完全超出了以前的伦理框架。

那么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编辑有什么好处呢？有什么害处？它可以在家庭遗传的条件下局部治愈某些遗传病。它可以通过改变基因使肌肉不足的男孩获得更多的肌肉。听起来不错，但是有很多问题。医学中(基因编辑)的必要性极小，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两组染色体，一组来自父亲，另一组来自母亲。大多数疾病都需要两组基因在患病时被破坏。如果父亲的基因坏了，母亲是好是坏，那么他们两个都不应该生病，但是如果他们结婚生子，四分之一的后代会生病，四分之三的后代不会生病，四分之一的后代不仅不会生病，而且还会携带生病的基因。

因此，如果你担心你的后代会生病，让他生产受精卵进行体外受精是非常简单的，而不是把坏的受精卵移植到子宫里。如果你移植得好，你可以确保她的后代不会生病。也就是说，大多数问题可以通过所谓的受精卵遗传选择来解决。

然而，在少数情况下，父母的四组染色体的相同基因都被破坏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所有的后代都将继承患病的基因。在极端情况下，患病的基因会被治愈，但大多数会有问题。这是这个家族中唯一需要通过基因编辑来彻底治疗遗传疾病的病例。事实上，这个问题不需要这样解决。我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他们只在恋爱、结婚和生孩子三个阶段中的一个阶段透露自己的基因型，以避免同样的两类人结婚和生孩子都不好，因为生孩子的风险是由夫妻双方自己承担的。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医疗需要，整个社会不需要为此承担责任，因此没有必要对人类生殖细胞进行基因编辑。

如果人类生殖细胞基因编辑被允许，将会有很多问题，而且成本太高。什么基因要编辑，这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你想编辑，我希望我的儿子成为一名优秀的长跑运动员或长距离滑雪运动员，我希望他有更多的红细胞；其他人说他们不想贫血；有些人说他们想在考试中获得高分，所以很难定义要编辑什么基因。

疾病很难定义，遗传多样性需要保持。此外，有一个简单的常识，疾病这个术语是无法定义的。仔细想想为什么疾病不能被定义。疾病定义的两个简单例子，我可以省去其中一个。每当青少年过多时，精神疾病的定义就由美国精神病学协会的特别委员会决定。你们这些年纪的人已经听说过神经官能症了。今天，没有这样的疾病。不是这种疾病被消灭了，而是这种定义被消灭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自闭症，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得了自闭症，因为自闭症的定义很清楚。

很难定义疾病，所以改变基因也是一个非常模糊的问题。编辑一个基因，为什么我编辑89个基因，然后他为什么编辑936个基因？很难决定编辑什么基因和编辑多少基因。谁决定(编辑什么基因)？他的家人决定了吗？是什么使他的家庭决定在将来把它强加给整个社会？由清华大学教授决定？通过本科生与县医院妇产科医生的合作，他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县基因。我认为这不对。因此，谁决定编辑基因也是一个未解决的问题。一旦打开，就没有边界或焦点。

此外，我们在这些变化中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例如，有一种贫血叫做镰状细胞性贫血，这意味着红细胞中一种蛋白质的基因发生了变化，所以这就是贫血。因此，后来人们发现，导致这种贫血的突变也增加了人们对疟疾的抵抗力，所以这种变化本身有优点也有缺点。如果我们都变成镰状细胞贫血症，患疟疾的人数将会大幅增加。这个问题就是遗传多样性的问题。我们大多数人在基因上有一定的差异。这种差异就是自然选择有益于全人类的差异。我们知道黑热病和黑死病在欧洲大量传播，许多人死亡。你必须问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死。我们的基因有天然的多样性，有一群人天生就没有。因此，我们的遗传多样性需要保持，所以在一个时间和一个地方，这个问题会有很多变化。然而，如果我们允许人类进行大量无边界的基因编辑，我们可能会变得适合当时的某个局部情况，但在另一个时间它将不起作用。这会发生吗？如果基因改变了，就没有办法立刻改变它们。因此，如果把临时权宜之计写进基因，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非常警惕，我们不应该有很多商业利益来驱动人类生殖细胞基因的编辑。这个问题不仅是我国面临的，也存在于美国。有些人总是说父母双方的四条染色体断裂是医疗上的需要。这些人是好人吗？这种罕见的情况对他们没有任何商业利益。他们一定想呼吁每个人都为多两磅的肌肉改变基因。有可能多两磅肌肉。如果从鸡、猪和牛身上移除一个基因，就会有更多的肌肉。人类中有罕见的人类自发突变。一个5岁的孩子可以和一个15岁的青少年一样重，也就是说，基因不存在。因此，他必须要做到这一点，这不是一种罕见的人类疾病，任何国家的商业利益都需要警惕。

利润和底线应该有多少突破？有没有人想大规模地推动它，这样他就可以赚很多钱？在同一个人身上做很多基因，很多人都会对人脸有很大的影响。

因此，我认为很容易达成共识，认为应该对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编辑进行严格的立法和执法，我们应该设立一个咨询机构来规范和审查新科技可能产生的伦理和社会影响。在中国，我们以前没有机会建立科学技术伦理，因为我们的科学技术太落后了，现在我们正在跟上它。有时我们需要带头制定合理的伦理规则和条例，而这些问题也涉及到国际合作和竞争。我认为在这四点上应该有相当广泛的共识。

我个人认为基因编辑应该允许对体细胞进行基因编辑，并且应该在现有的框架下进行监控，但原则上是允许的，我认为对人类性细胞进行基因编辑的最好方式是禁止，暂时禁止，长期禁止，甚至永远禁止。因此，我希望我们的生物学所带来的严重问题能够在今天的社会中被更多的人所认识，并推动我国不仅是科学技术，而且还有与科学技术相关的政策法规的建立和实施。

来源：搜狐微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