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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9年6月吴老师解读《影响商业的50本书》以来,他讲了30本关于经济学、管理学和未来学的大部分书。 作者无一例外都是海外的经济学家们。 今天他终于谈到了中国人的作品。 这是社会学家费孝通写的《江村经济》。 中国的经济模式从任何国家都找不到模板,这本书会给你很多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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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社会的信用不是重视合同,而是因为熟悉对某行为的规则不考虑时的可靠性。

——费孝通

文/吴晓波(微信公众平台:吴晓波频道)

1939年,29岁的费孝通出版了英语版的《江村经济》( peasant life in china )一书,日后成为中国人类学的基础。 费孝通也是世界上第一位指出在乡村也可以迅速发展工业经济的经济学家。

其实没有叫“江村”的村子。 其原型是开弦弓村,位于离上海100公里的江苏省吴江县。

这本书的诱因是心碎的青春悲剧。

这本书出版前4年的1935年秋,清华大学社会系学生费孝通和新婚妻子王同惠去广西大瑶山做了瑶寨地调查。 翻山越岭,费孝通误入瑶族猎户为捕捉野兽设置的陷阱,王同惠单身求援,不慎坠入深渊。

第二年初春,为了治愈失去妻子的痛苦,费孝通来到了姐姐费达生住的开弦弓村。 在这里,他拄着拐杖,带着破碎的年轻心,开始了细致的田野调查。 “江村经济”是结果。

苏南吴县一带是明清以来江南蚕纺织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 晚清,欧洲纺织技术引进中国后,这里的纺织工业开始萌芽,费孝通无意中找到了注意中国乡村工业的最好试验点。

当时流行的经济观点认为工业的迅速发展必须集中在城市,乡村是原料和劳动的起源地,费孝通不这么认为。

城市由于其技术的关系,如果代替农村经营丝绸业,本来能维持生活的农民就会成为饥饿的人,成为负债人,结果农民不能保护耕地,集中在城市。

在农村,是经济的破产,在城市,劳动后备队急剧增加,影响着城市劳动者的活力……

所以,我们想达成的是把纺织业留在农村,让它成为繁荣农村的副业。 在农村设立工厂,规模必须受到人口的限制,所以我们要求最小规模、最大效率的工厂单位。

费孝通的这种注意,而且超越了当代所有人,不仅在中国,在世界学界也是一步一步,与亚当·史密斯和李嘉图的大工业构想完全不同,是来自中国的经济思想的灵光。 实际上,1978年开始的中国经济大改革,乡镇公司作为“预料之外”的突破口,从这里发芽了。

开弦弓村于1929年1月购买了先进的纺丝机,经营着生丝精制运输合作社的丝厂,被认为是现代公司历史上第一家农民自己制造的丝厂。 村里还设立了民间银行的信用合作社,是费孝通的姐姐,毕业于东京高等茧学校制丝科的费达生是这项事业的重要倡导者。

开弦弓村生丝精制运输合作社制丝厂

这些新东西的出现使费孝通陷入了好奇心。 他认为开弦弓村是中国工业变迁过程中的代表例子,第一个变化是工厂取代了家庭手工业系统,发生了社会问题。

他最终得到的调查结果如下。

由于家庭工业的衰退,农民只有两种选择:改善产品还是放弃手工业,改善产品不仅是技术问题,也是社会再组织的问题……

因此,仅仅实行土地改革、减产地租、平均地权不能最终处理中国的土地问题。 最终的处理方法不是紧缩农民的支出而是应该增加农民的收入。 因此,我再说一遍,恢复农村公司是基本措施。

1938年春,费孝通在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完成了博士论文。 这就是第二年出版的《江村经济》。 这本书直到1986年被翻译成中文在中国出版了( 601949,股票吧)。 这被视为人类学中国学派的代表作,是人类学研究对象从“异域”向“本土”、从“原始文化”向“经济生活”转变的新尝试。

但是,它的经济学意义从未被发现过。 因为从20世纪40年代到70年代,没有一个国家试图在农村培养自己的工业基础。 这是反大工业,很奇怪。

费孝通历来被认为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和担任中国社会学会会长的社会学家,他的观点在经济学界备受瞩目是从批评开始的。

1957年,他回到20多年没回来的开弦弓村做了调查,于是他又捡到了田野30年前长大的那个疑问。 “农民为什么这么穷”“回江村”大胆提问。 “现在土地制度变了,各农户都有土地,怎么会粮食不足呢? 他去村子查了账户,得出结论说副业有问题。 ”。

我提出这个主张与现在的倾向不一致。 至少这几年农业社好像只做农业,所以加工性的生产活动必须提交给其他系统的部门,集中在城镇里进行。 连糠加工之类的事情都不要在农业社去。

开弦弓村有砚谷机,可以把砚糠加工成养猪饲料。 但是镇上的矮谷工厂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反而把村子里的很多矮糠当燃料烧了。

说烧茧的过程也要归商业部门,结果真不好。 但是,国家似乎受到损失很小,即使超过清规戒律,事情也很大。

费孝通重申了年轻时得到的那个结论。 “我们国内有多个轻工业,不一定只有集中在少数城市,才能提高技术。 关于丝绸,我咨询过很多专家,他们承认,在一定规模的小工厂,可以制造高质量的生丝,经济上,可以把加工业放在原料产地,有很多便宜。 ”。

他更大胆地用数据证明了乡村工业的后退,“总的来说,在副业方面现在的水平没有21年前那么高。 据估算,1936年,副业占农业副业总收入的40%以上,1956年不到20%”。

这种看法当然受到猛烈批评,费孝通被指责为“通过副业制定了攻击共产党的文件”“反对社会主义工业化”等。 在随后举行的“反右”运动中,他成为有名的大右派,在随后的20年里,过着悲惨的生活,主张“一张桌子也没有”。

1978年,费孝通平反了。 谁也没想到他1935年希望的“农村公司”成为将来中国经济改革的突破口。

1981年,费孝通第三次访问开弦弓村,他看到家庭工业开始复苏,家庭副业收入占个人平均收入的一半,在吴江县一带,乡镇工业到处开花,与城市大工厂争夺原料,争夺能源和市场。

费孝通第三次访问了开弦弓村

1983年底,费孝通写了“重新探索小城镇”一文,认为农民完全利用现有的农村生活设施,进城从事工商业活动,是目前最经济、最有效的方法。

正是在这个文案中他第一次提出了“苏南模式”。

从西方产业革命迅速发展的历史经验来看,苏南的乡镇工业是婚外情难以理解的,但从中国农村的家庭经济结构来看,乡镇工业是自然事件……

与西方产业革命的历史相比,草根工业确实是中国农民的伟大创举。

1986年,已经是全国政协副主席的费孝通在一篇情报报道中,浙江南部温州出现了与苏南模式不同的民间工业,他立即以76岁高龄去温州考察,同行说:“费孝通一行在乡镇政府接待室听介绍,周围窗户玻璃不完全 但是,在温州看到的情景还是让这位明智的老人兴奋不已。

当时国内相继出现了对温州个人经济的批判和讨伐的声音,开明的费孝通认为“修剪的方法行不通,修剪也长”。 他写的长篇调查报告《温州行》被报道了,之后提出了“温州模式”的概念。

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成为中国民间经济最引人注目的两大增长模式,意外来自费孝通的注意,斯人贡献,使之变大。 直到1990年,每一次宏观调控乡镇公司都成为整顿的对象,费孝通一直是最坚定、最大声的拥护者。

费孝通长寿,于2005年去世,晚年享誉天下。 他年轻的时候英俊瘦,到了中年又胖又开朗,写着好的律诗,但是做学术复印件的话女性和孩子能理解,举重很轻。

我在1997年采访过费老。 面对年轻一代,他不厌烦,耐心,反复说的是“农民和农村的问题处理了,中国的问题处理了”。

将来每次谈农村问题,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扪心自问。 “费老怎么看这个问题? ”。

从1936年春天青年费孝通拄着拐杖,奇葩进入开弦弓村的那天开始,他就小心翼翼的改良主义者,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社会是多么灵巧的组织,哪里经得起强硬的考验? 一般来说,如果人民的知识不足以维持新制度,这个制度迟早会脱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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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搜狐微门户

标题:“吴晓波:中国农民如何生活,决策了中国经济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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